第(1/3)页 列车的中部指挥车厢内,气氛冷峻。 金属车壁隔绝了外界的狂风与嘶吼,只剩下齿轮转动和蒸汽机低沉的脉动,规律,稳定。 朱棣坐在固定在地板上的指挥椅上,透过厚实的观察窗,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。 那片正在席卷而来的黄色浪潮,在他眼中被迅速分解。 不再是三千个鲜活的生命,不再是骁勇的蒙古骑兵,而是一团会流动的血肉,一个个即将进入射程的靶子。 他甚至能看清最前方那个首领的面孔,因狂怒而扭曲,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疯狂。 可笑。 朱棣的指节在扶手上轻轻敲击,发出与列车心跳合拍的沉闷声响。 他见过这种眼神,在北伐的战场上,在无数次与蒙古部落的血战中。 那是属于草原的,野草一般烧不尽的顽强。 但时代变了。 野草,终究是怕铁犁的。 “距离五百步。” 观察员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,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,如同钟表报时。 “打开射击孔,三段击准备。” 朱棣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在命令仆人准备茶水。 “火炮装填葡萄弹。” 他顿了顿,视线穿透玻璃,精准地锁定了阿鲁台和他身边最精锐的亲卫。 “给他们上一课。” 一堂关于死亡的课。 命令通过铜制传话管迅速传遍全车。 “咔!咔!咔!” 一连串沉重的机括解锁声响起。 列车侧壁原本平滑的装甲板瞬间向内滑开,露出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方形射击孔。 冰冷的风混合着沙尘与马匹的腥膻味,第一次灌入车厢。 紧接着,数百支锃光瓦亮的燕云步枪从孔中探了出来。 枪管在昏暗天色下反射着幽暗的金属光泽,密密麻麻,让这钢铁巨兽瞬间竖起了最致命的尖刺。 车厢内的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,如同一个巨大的精密机械被启动。 第一排士兵半跪在地,枪托抵肩,瞄准前方。 第二排士兵弯腰站立,枪口越过同伴的头顶。 第三排士兵直立,等待轮换。 没有人说话,只有拉动枪栓的清脆声响,此起彼伏,汇成一支死亡的序曲。 第(1/3)页